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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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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陈禾生,他会在一开始就自我了断,何来后面的事。

“生生,”陈鸿玉腾地坐起,抱头低泣,“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陈鸿玉听到了,听到了陈禾生的道歉,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哥会保护生生。”

“生生不怕,有哥在。”

“禾苗润必丰。”

“田间禾绿,杂草堆埂。”

“田间禾绿,杂草堆埂。陈禾生,你他娘是禾,我是草!”

不该是这样的。

禾生,像禾一样,茁壮生长,羽翼渐满。

“既换了,”晏不归说:“你好好活。”

陈鸿玉闻声抬头,晏不归横抱钟黎,举步离开。

天边泛起鱼肚白,一队守城兵打着哈哈将门开了,冷清大道上瘦高人影渐渐走近,配合检查后就近找了家客栈。

门内小二侧对着,听到脚步声拿下肩头搭的长白粗布挂到臂弯,挂笑转身:“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晏不归走进,大堂无客。掌柜趴睡在柜台,闻言抬首看看他,复又趴下,“二楼左边尚余空房。”

小二引晏不归至客房,边带上门边道:“客官您先歇着,有事不劳大驾,对门喊声小二便是。”

晏不归这才注意到门上一张符,不同于常用的黄底红字,它是绿底黑字,黑字中间连笔写着:小二。

单向传音,且只对“小二”二字生效。他没再理会,到床边召出钟黎,盖上被研究起。

依旧没有脉搏呼吸和心跳,五官倒是清晰立体,发丝和常人一样,身体凝实不说,连汗毛都隐约可见。

晏不归想到钟黎背上的伤,动作利落堪称粗鲁地将他翻个面。扒开衣裳,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样,沟壑更深。

晏不归皱起眉,他不明白食念后,为什么钟黎的身体在增强,伤却愈发严重。

还有,他探指划过伤处,凝视指腹,没有血。覆上掌,缓缓输入法力为他治疗,但裂痕毫无变化。

吃吃吃,什么都吃,吃不死你。晏不归气急,又给钟黎翻过来,拍拍脸,唤道:“钟不离。”

钟黎没醒,却伸手抓住晏不归捏他脸颊的手,往怀里一带,抱臂从仰卧改成侧躺。

晏不归被他拉近,半趴在床上,正欲发火,钟黎颤身哼了声。晏不归抬眸,眼前紧拧的眉峰似疼极难忍。

除了能看到的伤,晏不归诊不出脉,也探查不到身体状况。

钟黎就像一个迷,虽有本体却不是正常的灵,且不说灵不会吃那东西,单指化形,灵便如他当初所言,生有脏腑,和人一样有生者气息。

只这点来看,他更像死人,可死人如何能活?死人的“活”乃是人为操控,钟黎身上完全没有被操控的痕迹。

鬼无影,钟黎也没影......

钟黎确实没影,没影了,自个儿一溜烟钻进了玉佩。

晏不归顿时黑下脸,他很肯定,非鬼,鬼没本体。

晏不归从为数不多的记忆里搜寻许久,未果直接入睡。翌日阳光入室,钟黎生龙活虎地站床边,两眼放光:“主人,楼下有桃酿。”

“......”昨夜为什么要想那么多?以钟黎现在的劲头完全不用多思,一定会死很快。晏不归道:“不买。”

“梨云乡那员外没给主人钱?”钟黎不知是真不晓身上有伤,还是故意忽略,颓唐坐下道:“好想喝。”

脸白得跟纸一样,晏不归越看越恼,移开视线起床穿衣,冷声说:“屋里有镜子。”

钟黎没懂晏不归言外之意,反而灵机一动,上前帮他整理衣裳,然后推着晏不归坐到镜前凳子,梳发系好带,笑眯眯地商量:“主人,有小壶的,要不了几个钱。

镜中男子眉眼微挑,与身后人四目相对。不言中,钟黎后撤一步,避开快要溢出室的寒意,拿他打趣:“再不收收,该唤小二加炭了。”

点点火光跃动炭盆,似提醒晏不归,林中抱着的钟黎是何等的凉。

“还冷吗?”晏不归问。

“不冷,主人身上很暖和。”

即使身处千奇百怪的梦境,钟黎仍然感觉到自己被晏不归放进了里衣。钟黎喜欢晏不归的体温,不同于火的灼热,晏不归不烫,他不会因为温度的上升而觉得痛。

晏不归没说话,也没有取出玉佩挂到腰间。

二人顺楼梯下楼,钟黎巴巴望着酒架,晏不归睨他,眸里意思明显。钟黎跟在侧旁,露出苦笑:“不给喝还不让看,主人未免太霸道了些。”

晏不归放慢脚步,故作不经意地把手盖到钟黎后背最严重的地方,轻推观其面容。

钟黎深吸一口气——满脸陶醉。

晏不归:......

近处桌上,大坛桃酿刚刚揭盖,酒香四溢,直扑钟黎鼻子而来。

“人生在世知己难寻,”酒的主人邀请馋着的某人,“公子可要同品?”

钟黎欣喜若狂,转身就要过去。晏不归头不回眼不看,揽上钟黎臂膀直行不停,顺便替他拒绝美意。

他说:“他不喝。”

“我,”钟黎鼻孔发出笑,不待回身同男子言语句,就被晏不归带出客栈大门。

对面搭有茶棚,坐几人喝茶闲聊。沿旁边小道过去是街,卖什么的都有。

晏不归领他去的是一家成衣铺子,里面老板正帮客人试衣,听得有人进店,招呼道:“客官先看看,我这儿马上好。”

挂叠的衣裳不少,钟黎不挑,随手拿起件深色的比比长短。

“公子个高身形好,”老板叠衣的间隙瞟上眼,“玉树临风穿什么都好看。”

钟黎笑意浅浅,温温柔柔如沐春风。晏不归与之相反,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神情配上清冷眸色,扫过老板落在挂着的鸦青色氅衣上。

氅衣有帽,帽边缝有狐绒领,对襟不同于常见的系带领口,而是做了几颗同色纽扣。

钟黎和老板同看向那件衣,老板取衣,钟黎跨大步到晏不归身边,侧头歪身靠过去,不死心地说:“我有件厚衣就行了,省下的银能买酒吗?”

店内温度骤降,始作俑者不以为然,站站直倚到后面的制衣长桌。晏不归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桌沿正好抵在钟黎后腰皲裂处。

他不疼,一点儿——都不疼。

老板递出氅衣,钟黎望向晏不归。晏不归不动,钟黎双手各拎一袖,将衣挂到自己面前。

一番对视,晏不归对钟黎的印象又加了条,懒。气流轻轻浮动,钟黎穿着的衣裳换成了手里那件。

披上氅衣扣好扣,钟黎没觉得有什么区别,手脚该凉还凉,该冷还冷。他盯晏不归胸口,薄衣下是他本体,相较多穿衣裳,本体影响显然更大。

唉,可惜钱了。

“钟公子。”

成衣铺外拥挤街道斜对面,余文清招招手,走过来道:“好巧啊,钟公子也是来参加潇湘楼竞宝大会吗?”

余文清衣着比上次华丽很多,戴镂空玉冠,束绣金腰带,身后跟着几名差不多打扮的同门。

“花哨的跟凰似的。”钟黎凑近晏不归耳畔轻笑道。

他声音没有小如蚊蝇,面上也没有加以隐瞒。余文清脸色有些难看,腹诽“钟不离”净结交些少教寡学的人,嘴上客套:“不知这位公子何方人士?”

钟黎没答,只脚尖一点,凌空在他身边飘了一圈。

余文清望着落回晏不归侧旁的灵,眉头微不可察地皱皱,随后像哄孩童般说:“你叫什么名字?”

可不就是哄孩子,在他眼里,钟黎不过一个刚刚化形的灵。以分别来算,尚未足月,余文清收回方才腹诽的话。

“小雁。”钟黎脱口而出。

晏不归看他,钟黎挑眉。

“确实挺像燕子,又小又弱,还不知高低。”余文清开起玩笑,见二人不语,咳上一声:“我们正要去潇湘楼,钟公子一道?”

得云如水意潇湘,说得就是云水城潇湘楼。除日常在售天材地宝,稀罕灵物外,一年一度的竞宝大会,更是百宝尽出,且不问货从何来归之何处,可谓是最佳销赃买脏地。

然晏不归忘了,只当普通酒楼,欲拒时余文清身旁的同门对余文清道:“临行前门主特意交代多买些丹药,余师兄莫像前年......”

前年偶遇代鸢,相谈甚欢忘了时辰,余文清打断他:“知道了,记着呢。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年年都提,有意思没?”

法力无效,或许丹药可行。晏不归改了主意,“嗯”上声。

潇湘楼外排有长龙,前是验帖,后是搜身。余文清没从那处进,而是走侧门。负责查验身份的男人一眼便认出了他,道:“今日来了不少绛阙阁的货。”

“哦?”

“他家少阁主也在,余公子若能有幸结识,贵门日后何愁丹药。”

男人照例打开余文清递过的帖,合上交与一旁手下。观晏不归、钟黎穿着与余文清他们不同,伸手去拦,“帖。”

晏不归背在身后的手没动,抬眸直视过去。

长得眉清目秀,眼里却是冷若冰霜,还以气势压人。男人抵不住威压,被迫放下手。至于吗?不过看看帖而已。

余文清哪晓晏不归没帖,在前走了两步觉他没跟上,回头说:“钟公子,快点。”

既与华音门同行,出事自有余文清担着,男人思及此侧身让出道。

潇湘楼共三层,底层售卖上等物品,中间罗列奇珍异宝,三楼则是贵客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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