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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魇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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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不归喜静,离得稍远,到时其他几人已经在场。

只见张启嵩的夫人沈氏,隆起个肚子,神情悚惧地倚在张启嵩怀里,张着双臂不知该往哪儿放。

张启嵩亦然,无措又惊惧。紧接着,沈氏腹中的胎儿再次发出“哈哈”地大笑声。

程道阳瞠目,手里“刃百鬼”有所感,震个不停。

法俞持串珠行上一礼,平和劝道:“施主,小儿无辜,受不得这般惊吓,还请下来吧。”

“好啊。”

众人眼前一闪,笑声已从其中一名丫鬟腹中传出,法俞手上的串珠直击过去,尚未触及,声音又换到了侧旁小厮。

余文清见状甩出数张黄符,黄符贴到张启嵩与沈氏身上时,白影快他一步窜了进去。

程道阳刀柄一握,提上手道:“藏身他人体内算什么本事?”

这妖名叫青瑶,于沈氏腹里嗤笑:“你们以多欺少又是什么本事?”

代鸢上前一步,似与它商量般:“姑娘言之有理,这样如何?由我同你交手,若我胜,此事到此为止;若你胜,我们即刻离开,再不踏足。而且你我皆为女子,也不存在胜之不武一说。”

“我不信你。”

“那你信谁?或者你从我们中间挑一人。”代鸢面带笑,柔声哄道:“我们来张府是为拿钱消灾,可我观姑娘生性不坏,不愿与你闹得非死即伤。”

“他,”沈氏肚皮戳出个手指模样,直指晏不归,“但我要换个条件。”

张启嵩忙道:“你说你说,什么条件我们都应,莫伤我儿。”

“你和沈家联姻,去做那布匹生意。明面说的为梨云村,实则中饱私囊。如今得了名利还不满足,还欲到镇外建房......”

青瑶的一番话说得在场众人面面相觑,张启嵩一头雾水,出声打断:“我与夫人是为两情相悦,并非联姻。沈氏布庄赚得的钱财我也从未染指......”

“鬼才信。”

“噗——”钟黎在玉佩笑出声,青瑶问他:“你笑什么?”

钟黎飘出玉佩,露出不甚清晰的人形,说:“我是鬼啊。”

哪有大白天现身的鬼?分明就是在胡扯。青瑶忽而反应过来,钟黎的意思是:他信。

余文清同青瑶交过手,不便插嘴。其余几人也多多少少有过得罪之处,唯晏不归来了以后甚事没做。

余文清慢慢挪去晏不归身侧,从后碰碰,示意他说两句。

晏不归会意,直言:“他所行,自有梨云乡的村民来做评判,不该是你作乱的理由。”

“如何不是?若非他与沈家的人合谋,岂会动起到镇外建房的心思?”

张启嵩彻底懵了,晏不归略沉吟,道:“镇外无山亦无林,绝非是你修炼之地,他为何不能到镇外建房?”

青瑶不答,只说:“我说不行就不行。”

“那日的字条是你送的?”张启嵩全然明白过来,对众人说清原委:“沈氏布庄于数月前谈成笔生意,生意那头的主顾货要的多,且需长期供应。”

“而沈家,一来人手不足,二来作坊显小。如此,我们便商议起到镇外再建一处作坊,这样不但可以解决问题,还能让镇子里外的乡邻有份工可做。”

“不想晚间回府,我就在房中发现张字条,字条言:休得打镇外的主意。镇外既非田地,也非村民住所,我就当成相邻村镇听得风声觉得不悦而做下的事。”

这边事没解决,那边门口跌跌撞撞跑来一人,哆嗦着手指向正南方,结结巴巴地:“树树树......树树......树吃人了。”

青瑶听得此话立时离了沈氏的身,直奔南方而去。

程道阳岂会让她如意,当下举起“刃百鬼”劈过去。青瑶恢复真身,程道阳劈了个空,余势落在墙上,墙体瞬间倒塌。

法俞不欲伤其性命,只诵经文,经文化实,紧紧追在青瑶身后。

混战中,余文清的黄符险些撞上代鸢抛出的魈锦,魈锦躲避之时,青瑶钻得空子,一下窜出了院。

镇外雾气弥漫,先行而至的晏不归步入其中,先是闻得一声女子的轻笑,随后雾气渐散,露出座山。

山中,女子笑靥如花,回眸看身后跟着的男子。

男子背竹编小篓,小篓内放着新鲜的草药。

山道陡峭,男子在下托护女子,女子拽上一旁垂落的树枝,踮脚去够高处一株花,花没摘到忽听“唧唧”。

女子停下手,对男子道:“你听,什么声?”

男子轻轻放下她,侧耳听上半晌,从一旁山石爬到上面,见深坑捕猎的兽夹夹着只狸,高高兴兴地回来拉女子,边拉边说:“是只狸。”

女子探头往下看,小小一团,着实可怜,便对男子说:“救它上来吧。”

钟黎在旁问晏不归:“这是府上的妖?”

晏不归颔首。

男子找来结实长藤,下到坑里,“我帮你把夹子取了,不会伤你,你,你别咬我。”

女子在上面笑,“放心,它不咬你,赶紧的,一会儿来人了。”

“这是哪儿?”追妖的余文清走到晏不归旁边,“钟公子可见那妖了?”

代鸢不甚确定,犹豫道:“幻境?”

“魇术,”晏不归伸手拦下余文清夹在指间的符,“唤灵的术法,无害。”

“方才那人说树在吃人,若在这处耽搁太久,怕是不妥。”法俞双掌合十,“钟公子可知如何出去?”

钟黎抬下颌点向怀抱白狸的女子,“吃的就是她。”

“小儿,你莫不是在框我们?”程道阳大刀指向晏不归,“说是来降妖,可没见你出一份力。而今我们要破了这阵,你又扯什么魇术、唤灵。”

经程道阳提醒,代鸢也疑心起,她把手放上魈锦,退后一步道:“你与女妖是何关系?为何助她?”

晏不归如看白痴般斜睨过去,程道阳当他被识破才不语,手中“刃百鬼”横扫,却不想瞬间定住身,动弹不得。

余文清率先反应过来,符随心动,袭向晏不归。晏不归身形未动,袖随手扬,便平地起了一道气流。气流之快让余文清、代鸢、法俞三人来不及动作,已和程道阳一样定在原地。

“行了,别躲了。”钟黎弯腰捡起块碎石,投到不远处的树梢。

白狸从树干滑下,化身白衣长发的女子,杏眼柳眉,瞧着既机灵又俏皮。

代鸢惊惶过后,咬牙道:“竟没看出你有这等身手。”

“小僧仍旧不解,钟施主为什么要助这女妖祸害一乡?”法俞相比其他三人,平静许多。

“我怎就祸害一乡了?”青瑶见他们不能动,大着胆子走近,“鸡羊家畜和那些人,我是抓了,可也放了呀。而且我只是吓唬吓唬他们,又没真伤了谁。就是方才,我藏身腹中,也是避开那肉胎的。”

“这般说来,倒是小僧误会了女施主。”法俞道完歉,又问:“施主为何不准张员外在镇外建房?照张员外所言,乃是造福一方百姓的幸事。”

法俞话多的晏不归想下禁言术。

魇术内,女子帮白狸包扎好腿伤,男子取来粗粮馒头,掰下一半给女子,又把手中的一半分出些给白狸。

钟黎替她作答:“报恩。”

白狸吃了东西,趴在女子腿上,眯起眼,享受着女子的抚毛。

青瑶看着,眼里不禁溢出泪花,道:“姐姐叫楚雨葶,旁边男子是她夫君,叫张少寅。张少寅原是此地的郎中,后来......”

她喉中哽咽,说不出话。

楚雨葶和张少寅都懂医,忙时下地,闲时采药,日子过得虽不富裕,却是自由自在,恩爱有加。

而白狸因着修行的缘故,在伤好后便离开了。

楚雨葶说它:“小没良心的,说走就走了。”

张少寅缠她,耳鬓厮磨地黏着:“我们多生几个孩子,就不冷清了。”

楚雨葶也想生,但他们成亲许久都没有动静。张少寅安慰她:“不急,水到自然渠成。”

这天,张少寅斜跨药箱,匆匆入院关紧门。

楚雨葶一脸疑惑,接过他手中的药箱放到桌上,倒上碗水递过去。张少寅大口喝完,将街上看到的告示说了遍。

原是前年打仗至今未停,军队人数不足,派人四处征寻。

楚雨葶不以为然,“我道是什么事呢?征的都是些身强体壮的,你个柔弱郎中,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担心什么?”

张少寅微微一顿,看着转过身去的楚雨葶,说:“楚葶,告示言:每家都要出一名男丁。”

楚雨葶手里的碗掉落在地,碗碎裂的声音和院门拍打声同时响起。

“开门!”官兵在外催促。

“张大夫在吗?”同村村民喊道:“楚葶。”

“我去开门。”张少寅步刚迈出,楚雨葶就从后面抱住他。她说:“躲躲呢?地窖、床下。”

“我是郎中、是大夫,”张少寅覆上她的手,“你不说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去了也不会让我行兵打仗。不过就是换个地方行医,怕什么?”

楚雨葶想说,怕刀剑无眼,又怕一语成谶。

篱笆小院的木门不堪一击,官兵双手一提,将其丢到一边。楚雨葶听到动静松开手,张少寅打开门。

“咕噜”。

钟黎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声,晏不归突然冒出股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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