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衡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他的要求真是无理！林霏开撇嘴，觉得委屈，又不敢说话。

这小表情，还委屈上了。沈霁衡轻捏她的脸颊，“在这等我回来。不许摘掉。”

现在这境况，她哪敢不从，又点点头。

沈霁衡起身，理好衣襟，才走出房门。

林霏开默默躺在床上，蒙上眼睛之后，其余感官都放大了很多，周围寂静得可怕，她心中惴惴不安。不一会儿，就听见脚步声和水倒入木桶的声音。

她放松不少，想着他是去吃晚膳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不久，沈霁衡回到床边，看着她静静地躺着，她身上还穿着昨晚他给她换上的清水蓝绣红梅抹胸长裙，罩着一件月白色素衫。

沈霁衡沉寂地坐在床边，看着她如花的容颜，伸出手描摹着她的秀眉，琼鼻，最后停在了饱满红艳的唇上。她红唇轻颤，脸上悄悄晕起绯色。

柔软的唇上停着他的手指。林霏开感受到了他的指腹上的厚茧，刺棱棱的，扎得有些痒。他这无声的撩拨令她面颊发热，心也怦怦直跳。

他的手指从红唇轻缓地划着向下，到了柔和的下巴，曲线优美的天鹅颈。这样轻柔的触碰，引起一阵酥麻的感觉，林霏开忍不住咬唇，微微仰起了头，又快速偏向一边，心中羞耻，怎么他一碰，反应这么大。

他轻笑出声，好似青铜编钟击奏的乐声，低沉悦耳。

作乱的手指爬上了玉山，短暂停留，又滑下平坦的小腹。他解开了腰带，林霏开察觉到他的动作，慌乱按住了他的手，着急道，“我真的不要。”

“我只是带你去沐浴。”沈霁衡声音里带着坏笑，“这是第一句。”

林霏开抿唇不语，他这是成心捉弄，叫他不要脱，又是一句。到底是“男人本色”，竟能想出这种无耻的方法。

她收回了手，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引得他开怀大笑。

“不必遮掩。”

那你倒是把眼睛闭上啊。

“我和你一起洗。”

“不要脸！无耻之尤！”

“霏霏，可以多说点。”

林霏开远远躲在一侧，凭着记忆，摸索着巾帕和香胰。

沈霁衡看她费力摸索，忍着笑意，悄悄把东西移走，凑近她。

“……！”林霏开迅速收回手，毫不客气捶向他。

沈霁衡痛呼出声，他身上有不少伤，恰好被她捶到伤处，倍感疼痛。以前他是能忍住的，可在她面前，他不想忍，想看她心疼他。

林霏开愣了一下，想要扯开发带。她忘记他受伤了，不然也不会心甘情愿任他捉弄。

“别摘。”沈霁衡迅速将巾帕搭在浴桶边，拉住她的手，将香胰放到她手里，“你洗吧。”

林霏开洗好穿衣后一沾床，立马就拉过锦被盖在身上。

沈霁衡走到多宝阁处，拿了两个瓷盒，来到她的妆台前，对着花鸟纹铜镜，挑起药膏涂抹肌肤上有几处黑紫的瘀伤。他拿对於痕相对温和青色的药盒，大步走回去。

沈霁衡坐在床边，打开了瓷盒，对着她道，“霏霏，把双手伸出来。”

他都不舍得弄疼她，那人怎么敢！他沾取了药膏，仔细涂抹在她手腕上，柔声问道，“手腕还疼吗？”

她摇摇头，中午醒来，就看见手腕上的痕迹淡了不少，他昨晚应该帮她上过药了，中午又涂了药，早就不疼了。

“你刚才涂药了吗？”林霏开感受着他轻柔的动作，手腕上凉凉的，又补话道，“这句不算。”

“好，不算。”沈霁衡朗笑道，“原来霏霏记得那么清楚呀。”

林霏开羞红了脸，冷哼一声。

“涂过了。”沈霁衡沾取了一点药膏，涂到了她浅红的右耳垂。

好痒，林霏开微微偏着头，不过只一瞬，他就涂好了。

倏忽，沈霁衡吻着她的红唇，轻咬着她的唇瓣，有些惩罚的意味。

沈霁衡低哑着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林霏开抿唇，脸色比刚才红了许多，变成了酡红色。

沈霁衡解开了蒙在她眼前的艳红色发带，帮她挡住光线，等她适应后才移开手。

林霏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拉过锦被，蒙头大睡。

沈霁衡笑笑，知道她气恼，熄灭了室中的灯后，将锦被拉下，让她把头露出来，温和道，“这么做，确实不妥。你不告诉我实情，就像当时的我一样，什么也不知道，你也什么都不说。所以，我才那么生气。”

原来是让她看不见，说不着，惩罚她呢，确实令她心生慌乱，茫然无措。

她心中酸涩，沉默半晌，歉疚道，“对不起。”但有些事还是不能告诉他。

“睡吧。”沈霁衡柔声道，到底还是没能让她信任自己，好在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