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姜湛离开之后，林霏开乔装去了四通书坊复查账本，回到宋国公府。

见天色已晚，先叫绿芙回去告诉沈管家不用留饭，用过晚膳之后才回将军府。

那姜湛倒是待办，表姐怎么拒绝，都一口咬定会对她负责。

宋臻无奈之下，只好口借养伤，下了逐客令。

林霏开回到松月居，便看见沈霁衡穿着白色单衣坐在罗汉床上看书。

他端坐着，洗过的墨发柔顺松散地半束在脑后，柔和的烛光衬得他粉唇玉面，动人心弦。

一般都是她等着他回来，如今反了过来，倒觉得有些新奇。

林霏开欣赏着这幅美男灯下图，小步踱过去，坐在他身侧，轻声问道，“夫君看什么书？”

沈霁衡早就觉察到了她的目光。她去探望宋臻，不在府中，只觉得时间有些漫长，盼着她早些回来。这个想法又勾出许多往事来，他不得不承认对她动了心。

他不是什么君子，更知兵贵神速，己方不利，那么便让对方一起沉沦，占有一点是一点。

既然动了心，成婚三年，也该……

他便将自己打理了一番，见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心中大为欣喜。

“棋谱。”沈霁衡把书拿过去给她看，又贴心道，“我吩咐人给你备了水，你去沐浴吧。”

“多谢夫君。”林霏开备好衣服之后，便去了净室。

她身上怎么有股淡淡的山茶花香，以往都是茉莉的香味，他心下有些烦躁，喝了一杯茶，继续看棋谱。

手中的书再看不下去了，净室传来水声，想到待会要做的事，他不由得红了脸。

一刻钟后，净室里面，传来一声惊呼，沈霁衡快步走了过去，敲了敲门，问道，“夫人怎么了？”

“没事。”林霏开躲在远山芙蓉屏风后面，胡乱裹着衣裙道，“我的小衣掉地上湿了水。”

沈霁衡退在净室一侧等候，若她再需要什么也好帮忙。

林霏开以为他出去了，便想先出去拿新的小衣再回来换上。

“夫君？”林霏开一出去就被沈霁衡从后背抱在了怀里。

她僵直地站在，心里怦怦直跳，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霏霏，今晚我们圆房好不好？”他伏在她的颈窝，轻柔道。温热的气息轻拂在皮肤上，有些痒酥酥的，手也箍筋了她的柳腰，她面上泛起了红潮，稍稍偏了头。

表姐是女子已被人发现，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他往后也会像父亲那样有其他女人吧？自从那回见过他之后，心里便念念不忘，几乎成为一个执念，她是喜欢吧。既然这样，那就和他春宵一度，圆了执念，之后便随表姐隐居，山水不复相见。

“霏霏。”见她有片刻沉默，他亲昵地叫着她的小名。

“望夫君怜惜。”她听见自己小声地说道，娇柔的声音里含着几分紧张不安。

沈霁衡内心喜悦，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几步走到床边，将她轻轻放下。

沈霁衡灭了室内绝大部分的蜡烛，放下玉帐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