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溜,检查模式。”袁真一边借助季一帆的打光,检查庚申口腔内是否有东西,一边给溜溜下指令。
在确认嘴里没有任何异物后,袁真一边将庚申的头转向外侧,一边吩咐季一帆拿块干净毛巾塞在他嘴里。
溜溜,则悬浮在庚申身侧,围绕他开始缓慢移动,身体中腰部出现蓝白相间的闪光点。待闪光点变绿,溜溜降落在沙发上,袁真旁边,说:“心跳过快,按摩颈动脉窦,吸氧。”
袁真一边发出口令:“溜溜,带帆哥去拿吸氧瓶。”一边就开始在庚申颈边开始按摩。
季一帆则一言不发,跟着往庚申房间滑去的溜溜走。门关着,季一帆赶紧上前打开,让溜溜先进去,它滑到衣柜旁,说:“氧气瓶,衣柜左边第一个抽屉。”季一帆顺利拿到氧气瓶,立刻往客厅走去。
袁真听到他的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又低头继续按摩,嘴巴没停:“帆哥,会用氧气瓶吗?瓶身上有使用说明。”
“会,”季一帆没多话,直接将鼻息插入庚申的鼻孔,打开阀门,轻微的‘嘶嘶’声传出。
庚申身体还在抽动,袁真拿起沙发上的靠枕,垫在他的手肘下方,又让季一帆拿两个枕头垫在脚下。
“溜溜,测心率。”袁真发出口令,同时停止按摩。
溜溜没像刚才那样悬浮转圈,而是停在庚申身上,它圆溜溜的身体里,伸出六根细丝,一根伸的特别长,到庚申左脚踝,绕圈;一根绕柱左手手腕,其余四根在胸口位置。
很快,一串让俩人安心的声音传来:“心率开始下降、恢复中”、“血压开始下降,恢复中”、“血样饱和度100”。
溜溜大夫报告完毕后,同时收回了六根细丝,来到庚申头顶处的沙发扶手上,稳住不动。
袁真开始慢慢的轻轻的,由上至下按摩庚申的双手,几次后,示意季一帆接手,他则开始按摩其双腿。
庚申原本瞪圆的双眼,开始慢慢呈半眯状,并逐渐合上。身体的抽动幅度开始变小,频次变缓。
袁真示意季一帆停止按摩,在庚申耳边叫他的名字。
“庚申”
“庚申”
“庚申”
。。。。。。。
季一帆的声音,很轻很柔。他的头在庚申的左上方,呼唤庚申的同时,手里按摩的动作并没有停。
“啪”一个声音,在这个安静的客厅里突兀的出现,无声努力的俩人吃惊的抬头,四下查看,并没有发现声音的来源。片刻后,袁真对着季一帆指了指他的眼睛,季一帆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泪珠滴落在庚申脸上,发出的响声。而庚申脸上,已经有好大一块水渍,正在往庚申嘴里流去。
还好,季一帆心想,庚申嘴里有毛巾。
此时,袁真的手机响了,“庚总”袁真给庚总设置了特别来电铃声,不用看就知道。他看庚申体征开始趋于稳定。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起来:“庚总,嗯,,,,突发,,,,轻微,,,,,现在好多了,你那边应该能看到他的身体数据吧。好,再见。”
“庚申,”这次,季一帆的声音明显跟之前的呼唤不同,带着惊喜的意味。袁真立刻过去,发现庚申半眯着的眼睛,开始缓缓睁开。
“申儿,你刚才发作了一次,轻微,现在先不要说话,也不要动。我把氧气瓶拿走,你自己进行深呼吸。等心率和血压恢复正常。明白的话闭一下眼睛。”
庚申闭眼,又睁开。看着悬在自己脸上方的袁真。然后,眼珠转动。
“我在这里,你照袁真的话做”季一帆立刻开头,声音就跟刚才的呼唤一样轻柔。
庚申又闭眼,然后睁开。氧气瓶已经取走,庚申开始自己进行深呼吸。
季一帆也在袁真的示意下,坐到脚蹬上,给庚申留出足够的空间。
过了一会儿,袁真又说:“溜溜,测心率”。
溜溜大夫重复之前的行动,然后汇报
“心率正常”
“血压正常”
“血氧饱和度96”
“呜呜”庚申发出声音。季一帆还没反应过来,袁真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他嘴里的毛巾拿走。
庚申稍微活动了一下嘴巴,发出了还带着点虚弱的声音:“溜溜,发病计时?”
“发作 23:03,恢复23:34,耗时31分钟”溜溜大夫汇报。
“耗时?”季一帆被溜溜大夫的用词逗乐了,也可能是看到庚申恢复,紧绷的神经放松了。
“帆哥,扶我起来,”庚申说。
季一帆和袁真赶紧,一起,先将垫在他四肢下的靠垫和枕头取走。再慢慢的一人扶着他的头和上背,一人扶着他的腰,同时将他的双腿从沙发上放下。季一帆动作快,还往他背后塞了个靠垫。
不知道是虚弱,还是撒娇,坐起来的庚申,在季一帆在身边坐下后,就往他身上靠过去。季一帆很自然的伸手,环着他的肩膀,一边让他靠的舒服些,一边轻拍他的手臂,做安抚状。
庚申的脑后垫着季一帆的肩膀,半个身体在他怀里。季一帆呢,低头,像是小狗一样,把鼻子探进庚申头顶,用力的吸了几口,又用鼻尖在他的头顶划来划去,把庚申逗的发出轻笑。这才落下轻轻一吻,歪头,俩人的脑袋,就那么一高一低的贴在一起,两张脸上,都是满足的安宁的神态。
而单身狗呢,此时已经不介意狗男男的亲密行为了。他又坐回贵妃榻,对着庚申前倾的身体,轻声问道:“申儿,感觉怎么样?”
庚申说:“我好了。”看着袁真一脸的欲言又止,他又说:“跟你无关。大头,你改签明天下午的航班吧,我们明天再聊。”
袁真点头,赶紧对溜溜说:“溜溜,取消明天的网约车,还有叫早。”
溜溜开口:“庚申,取消?”
庚申点头,然后对季一帆说:“帆哥,我累了,你帮我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