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你现在已经不是她的正牌闺蜜了。不告诉她真/相却又逼得那么紧,只会让她感觉到背叛和抵触。”
“你又知道了!”西琳猛擦掉自己的眼泪恼/羞/成/怒的抬头、头发停止变化、固定在了桃红色;“我哪里逼她了!”
梨花带雨的美/人按理说应该惹人怜爱,但卷发男人眉头都没动一下,只是从书里转过头,用灰蓝色的眼珠扫视了她一圈,语速飞快的开口说:
“你刚扑过来的时候我闻到你身上又沾了消毒水和氯化钠溶液的味道、应该是去医院并且碰过输液瓶。不过你没有明显的外伤,不发烧、哭的也很精神,我也没有闻到魔药的味道、所以不是你有事;你指尖和嘴角都有苹果的味道,应该是刚刚生啃过一个,但苹果这种东西你平常如果不是做甜品根本不会吃,那就应该是从探望病人的果篮里拿的;你肯定不会随便动别人送的果篮,那么你失礼的吃掉就只有两种可能:对方不接受或者、你刚削完果皮想给对方吃、你俩就闹掰了——”
“你给我闭嘴吧——”西琳的发色变得像火焰一样红,直接上手凶狠的捂死他的嘴,打断了男友的扎心之言。
鸠老不忍直视的摇摇头,侧身对偷偷溜过来的无限感叹道:“不过舜华这次也算是一战成名吧,之前那些不服气的妖精们可都消停不少。”
“早就该这样了!”无限还没说话,下方一只长着狐狸耳朵的可爱少/女瞪着圆溜溜的大眼插话道:“要不是舜华失忆这么多年,她现在早已经是数一数二的执行者了!”
鸠老伸出爪子揉她的发顶:“那也没办法呀,权宜之计。能活下来就已经很好了。”
此时哪吒也转回身来,问无限:“你呢?你就不去见见她吗?”
身着蓝白汉服的男人摇摇头,歪头示意众人看另一边——西琳古娅已经抛弃自家男友,对猫耳白发的小男孩伸出了魔爪。小猫妖惨遭大美/女的熊抱,挣扎无果,求助的喊着“师父救我”但全被无限无视了。众人无语。
“我也不想被扎心啊。”无限望向蔚蓝的天空:“而且.....顺其自然吧。”
他的思绪回到少/女刚出事的那几天,他亲自去拜访老君,寻求解决办法。孩童模样的仙者端坐高台上,刚刚用左手和右手下了一局棋。仙者没说别的,只是送给他一段话:
【“无限,我知道你一直不信命,但命运确实都有它自己的轨迹;
听说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故事吧?故事里这卜者的预/言可不是虚无缥缈的算命哦,而是用周易大致推演出来的因果论:
一个人从出生开始,ta的父母性格,家庭背景,成长环境等就决定了ta将来会走上什么样的道路;所谓的人定胜天,也只是基于这个人长大后的性格和行/事方式所决定ta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所以放心吧,以她现在所处的环境里,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无限心下叹息,又看向终于挣脱魔女怀抱向他奔过来的徒儿,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
因龙游政/府对外发布的讯息是地/震、而龙游这个地方又确实自古以来地壳运/动频繁,所以南皙除了十一的七天假、用住院证明又获得了额外的病假。
在这之间已经痊愈的蝌蚪过了探望过她。南皙安慰了抱着她大哭的团长大人,旁敲侧击的试探过后,确认这人已经忘记了那些不科学的事,只记得南皙保护了她。看着蝌蚪女神声泪俱下差点都要以身相许了,南皙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头疼。
好在师父就在身边,所以有完美的理由可以让蝌蚪放心并被忽悠上回帝都的火车。
其实南皙在会馆治愈系妖精的治疗下早就痊愈了,剩下的假期都是跟着师父在龙游丰富的山水地貌中摸爬滚打锻炼灵力。
最过分是是他们身后还跟着一只小尾巴:这次龙游攻坚战的功臣——可以操控金属的猫妖小黑。师父美其名曰这孩子也是刚觉/醒能力不久,互相帮助一起训练嘛。
于是本来和平的一对一指导变成凶/残的单方面虐菜。
南皙觉得自己都要黑化了:还刚觉/醒、唬她呢?!这是哪位大佬看她不顺眼、把自己的爱徒放过来揍她了啊?!
不过确实逆境会激发人的成长:因为被规定了不可以直接控/制小黑,所以南皙从一开始只能尝试控/制山里的飞禽走兽、再到病急乱投医结果歪打正着可以控/制花草树木。她也从一开始的被单方面血虐到偶尔可以赢回来几回合,到最后可以和小猫妖五五开.....当然这是后话了。
此时南皙又一次操控树枝侥幸把小猫妖结结实实的绑起来后,身心俱疲的一屁/股坐在湿/润的泥土地上,向从旁边的树木跳下来的红袍青年抱怨道:“我不行了师父、这样下去我觉得自己早晚要少白头,太费脑了......”
风轻笑着落在他身边扶起她:“你知道吗?你现在就像是一个刚上手新游戏的小白,只会把所有技能都点一遍,”
风继续说:“灵质力和炁说白了其实都是灵力的一种,殊途同归,只是运行方式不一样罢了。你现在只是在轮番想起哪个用哪个,并没有计算如何合理搭配这两种能力,以最小的支出得到最大的收益。”
“我知道.....但是.....”南皙挥手把小黑松开,苦恼极了:“我的脑子不听使唤啊....”
南皙在修/炼开始时就被科普了现在异人和妖精不同的能力体/系:
异人的先天之炁是最容易上手的,是每一个人类都有的能量;像南皙这种从小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的习武之人,在觉/醒后运起炁团来像呼吸一样简单;
而妖精的灵质力分为六大系,南皙自己的能力属于生灵系:可以操控有思维能力的生物。思维越复杂的生物越难操控,反之越简单。
这种能力听起来很高大上,但异常消耗精神力。这东西又不是数学公式,都有固定的算法。何况她数学还是学的最差的那一科.....
而在地铁上的她当时是如何做到精准控/制住一车思维复杂的人类的,现在回想起来残余的想法就是:想/做就能做了。
.....搞什么,大招果然都是限时的吗,用完就给她玩欠费?
“不过,你之前确实已经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这几天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今天先训练到这吧。”风弯腰揉/揉小猫妖柔/软的白发:“小黑也辛苦了——走吧,我请你们吃饭。”
——
由于风息制/造的骚/乱,龙游这个城市的基本娱乐设施都荒废了。虽然市长向大家保证了“地/震”不会再反复,但收效甚微,几乎一半的人口都离开了。
不过也有坚定镇守的一批人,尤其是老一辈的人们,留下来和赶来的军/队一起重建家园。其中就有一些扎根于此的餐厅老板们。他们给军/人提/供水和食物,而伪装成普通人的妖精们也会去照顾他们的生意。
小黑终于学会藏起了耳朵,而玉雪可爱的小孩子一向招人喜欢,所以风师徒和小黑三人就占了一个装修精致的大包厢。
餐桌上,风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南皙。南皙一眼认出这是她给沢田纲吉买的生日礼物。
“我以为丢在地铁里了呢!”南皙又惊喜又庆幸,珍稀的把首饰盒揣进自己的挎包里:“帝都那边可没有这样的款式...谢谢师父!”
风却摇摇头说:“不是我、是西琳给你捡回来的。”
南皙的动作一顿、怔住了。
风一手托腮,观察她的表情继续说:“她知道你很喜欢这个,要送朋友当生日礼物的;但事/故时发现你的地方又不是原来的车厢了——想必她应该是在列车里找了好久吧?”
南皙心下被一股暖流划过,表情复杂:“她......西琳老/师她......究竟和我以前是什么关系?”
风却依旧摇头:“不知道哦。”
南皙皱眉:“是真不知道还是不能说?”
“我是真的不清楚哦?她也没和我提过。”风说:“不过应该关系很好吧?她那种异人忌惮、妖精又排挤的存在、一般都是水泥封心的。但如果她对一个人好、那就是真心的好了。”
南皙陷入沉默,这时一旁大快朵颐的小黑听到熟悉的名字,把食物咽下去插话道:“西琳?她人很好的啊?不仅救了我,还给我很多好吃的!”
南皙失笑,伸手刮他鼻子:“你小孩子家家的,就知道谁好谁不好啦?要是你那么明白也不会被那个什么风息骗了。”
“小皙。”风警告性的瞥她一眼。
小黑果然被戳中伤心事,立刻急了,绞尽脑汁的想反驳:“那、那是......但我师父也很信任她啊!”
南皙挑眉,就听小猫妖义正言辞的继续说:“我师父肯定是没错吧?西琳是我师父叫过来帮忙的!”
“哦?你师父那么厉害?我怎么不认识?”南皙凑近小黑,循循善诱:“是谁啊?不会是你瞎编出来给西琳老/师撑腰的吧?”
“你才瞎编呢!!!”小黑好像真生气了,炸着毛腾的站起来:“我师父可是最强的执行者——”
“咳咳咳!!”风一阵猛咳,小黑才反应过来,瞬间恼/羞/成/怒:“你骗我!!”
“哦——最强的执行者啊。”南皙一手撑头,悠闲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冲小猫妖露齿一笑:“那确实很厉害,谢谢啊。”
哼、还联合师父跟她搞神秘,修/炼时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说自己师父是谁。怎么样?还不是让她给诈出来了。到时候她随便找几个妖精一问一比对、不就知道了这位藏头露尾的最强是谁了吗?
“呜——”小猫妖看上去快哭了。
“好了好了”风打圆场,又给小黑夹了一块肉凑过去哄。安抚好小孩子后,他转头过来教训自己放飞自我的大徒/弟:“你也就会用欺负小孩这种手段转移话题——西琳的事不许逃避、找机会好好跟人家道谢知道吗?”
小姑娘见糊弄不过去,只能撇撇嘴低头答应:“知道了——”
风见她态度良好,便也揭过这一茬,指了指她的挎包:“能问问礼物是送给谁的吗?”
南皙咬了一口红糖糍粑,回答“没什么不能说的,这不是小boss的生日快到了吗?”
风反应过来她口/中的“小boss”是指沢田纲吉。他随即却皱起眉,迟疑的问:“那你......打算怎么给他?”
南皙没有察觉师父的异样、又看了一眼手/机日历:“中旬呢,来得及,我寄过去就好。”
红袍青年叹气、告诉自家徒儿一个不幸的消息:“但是,你寄过去他大概率也收不到哦。”
“诶?”南皙呆住了:“为什么?”
风哭笑不得的提醒她:“你忘了?人家也是要上学的啊?还是黑/手党的寄宿高中、现在已经开学好久了。”
“我知道啊。”南皙更不解了:“但寄宿学校就不能收快递了吗?”
风失笑着摇摇头:“也怪我,没有和你说过这个。”
红袍青年温润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严肃下来的表情和泛着冷光的眼眸:
“那里可不是什么法/制社/会保护的美好校园、而是丛林法则下弱肉强食的狩猎场啊。”
——
一周后,10月13号23:59、意大利西西里某个大楼里的走廊。
一声痛苦的惨叫还未喊出口,就被一条破旧的抹布堵住了嘴。身着白衬衫和黑色西装长裤的狱寺隼人袖口撸到手肘,手脚麻利的把身下踩着的黄毛男生用随身携带的绳子五/花/大/绑;不远处身形修/长的山本武也用刀背劈晕了一个矮胖的男生。
诡异的是,偶尔有深夜路过的少年少/女见到这一幕,不仅不害怕,还呈现两种反应:捂嘴嘲笑或翻着白眼径直走过。
“辛苦了你们俩了。”站在一旁的沢田纲吉也绑好了自己手下的第三个人,站起身抹了抹额头上的薄汗,表情也没什么恐/慌,只是无奈道:“没想到大晚上也不消停。”
“他们就是不想让十代目好好过一个生日!”狱寺隼人顾忌着校规没有吼出来、压抑着怒气低吼道:“等明天白天一群人会变本加厉的!”
“而且明天是周六,学校不/上/课。”山本平时嬉笑的表情也不见了、严肃道:“没有课程对时间精力的限/制,情况很可能会更加糟糕。”
“唉——”沢田纲吉闭上眼,歪头揉/着自己胀痛的太阳穴。
就在这时,棕